〔楼诚〕风烟俱净 序
WARNING：
1.战后，北平无战事背景。
2.于曼丽未死，此外保留伪装者所有剧情。
3.LO主诚苏。
4.LO主理工女，文章也许会有不少理工生的毛病。
序
1945年，明公馆灯火通明，映着晦暗的夜空也不得不明丽几分。没有明月，星光，只有灯光的着力描绘下隐约显露出的层层叠叠的云。一双颀长的人影背着光，立在庭院里的白杨树下。
1939年至1945年，明公馆从未这样亮过，即使是除夕夜，也比不上。这几年里，明公馆的人是越来越少，大姐走了，明台走了，后来阿香也不声不息的自杀了——想来也是对她一直以来依赖的大少爷彻底绝望了，大小姐小少爷玉碎在前，家破人亡，大少爷也不管不顾，只知为日本人奔命。人是越来越少，一到晚上，明公馆确实越来越亮，兄弟俩夜里喝了点酒，变会将里里外外的灯都打开，连阿香房里的灯也不忘记。
近日，太平洋战场上捷报频传，兄弟俩人却是没有喝酒，只是依往常一样，并肩站在白杨树下看月亮。
现在不该是看月亮了，该看看我们的大好河山了。
阿诚站了一会，默不作声的走进屋去，拉开了唯一一间暗着的房间的灯。曾是桂姨住的，后来她死了，再没人碰过。灯也是旧的，颤颤巍巍，晦暗不明。总归还是中国人，仇恨迷了心窍，也该让阳光给照照。阿诚拉开灯的时候突然带了点莫名的羡慕，做过恶人，做过罪人，最终还有人给她点一盏灯，他和大哥半生堂堂正正，却是依旧不能站在阳光下。
后方捉襟见肘，日军在中国早已步履艰难，战争胜利也就是旦夕之事。然后战争胜利了，国家清明却不会那么快，就像他们，还有一段很长的暗无天日的日子要过。
明公馆，能落个忠勇护国的英名就足够了，再多，先行一步的大姐也不奢求，漂泊在外的小弟也无缘同享，明楼与明诚也无力背负。
灯影下，明楼与明诚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，这样的日子里，他们反倒是不想提什么家国大义，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絮叨几句不痛不痒的家常。
“阿诚啊，明台近来怎么样。”
“平安。”
“程锦云近来怎么样。”
“也平安。”
“苏医生近来怎么样。”
“上个月苏医生和苏先生去了香港，听说生了个女儿，长得很像苏医生。”
“王夫人最近怎么样。”
“我安置在香港，很安全。”
“李小姐呢，她结婚了吗？”
“李小姐不愿接受我的打点，自己一个人去了南京，前日派去照看的人说她在南京一所中学找了份音乐教师的工作，婚嫁的消息倒是没听说。”
“恩，都挺好。”
是挺好的，有什么不好呢，当年的死间计划，送了四个优秀的特工进局，最终还能落得个好结局，没有保住命的，至少还是保住了家人。捐躯赴国难，到底也没有负了身后的家庭。
明楼只是点了点头，不再多问，过了一会又突然想起了什么，突然问起了于曼丽。
“曼丽在美国，我照应不过来，想来应当也还好，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。”
“恩，也挺好。”
救下于曼丽是明诚的自作主张，许是出于一点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吧，明诚对这位后辈的怜爱总是不经意的要多上几分，丧钟敲响后，他从于曼丽处推知了王天风的行动安排，便着手安排救人了。彼时明楼正因明台操烦不已，他也无意让明楼再添麻烦。总归，从汪曼春手下抢人命比从76号甚至是特高课监狱里抢人容易的多。
不过，比起才刑场上救下的只是受了刑讯皮肉伤的明台，于曼丽被救下时早已不省人事，所有子弹依照嘱咐避开了重要脏器，却也是真实的穿透了身体。而将于曼丽安置在一间地下室的明诚，甚至不知该如何善后。局势紧张，他无暇在此逗留，军统的医疗站自然是不能联系的，地下党的医疗资源更是不能调用。
最后他想起了梁仲春。梁仲春的手底下向来是不少门路的，安置一个重伤的于曼丽，说不上简单，但也不至于想他一样无计可施。
于曼丽彻底脱离了危险的那天，明诚便去向明楼请了罪。
他把详细经过汇报给明楼知悉后，便垂手站在一旁等候发落。
而明楼只是合眼靠在沙发上，似是痛心又似释然，沉默许久才说了一句话。“阿诚，我不怪你，但你要记住，你做错了，我也做错了。”
后来局势稍缓和，明诚便将曼丽送去了美国，上火车前，他只留了一句话。
好好活着。
曼丽是个好姑娘，她不该把一生都填给明台，她值得过自己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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