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无心

一个小号而已要什么介绍啊

〔楼诚〕风烟俱净 1


“大哥,中央急电。”

彼时,抗战已臻终末,日本人早已是强弩之末,败退已是预料之中之事,但此时,显然不是中央密电可以毫无风险地抵达上海站的时机。不说日本人,军统的把控,也不易走脱。也就是说,有比当前局势更严峻的情况发生了。明楼接过电文神色凝重。

北平地下党行动组全面瘫痪,急调眼镜蛇,青瓷接手北平地下工作,另调夜莺配合行动。

明楼放下电文后坐回椅子上,北平将是未来的一个重要战场,明面暗面上都是,这一点他们心里都大略有数。一整支行动组被废,自然不是小的损失,然而……上海,也不是轻易能走脱的所在。思虑再三,明楼只得折中考量。

“阿诚。北平地下党此时遇伏,很有可能是国民党的手笔。”
“恐怕,是有叛徒了。”阿诚谨慎地提出自己的猜测。
“恐怕不是叛徒,是早就布好得暗棋。”语罢明楼突然抬眼截住阿诚的目光。紧张的神色就写在眉眼间,明楼强抑下改变主意的冲动,调整回平和如水的声线后,缓缓说到:“你带夜莺先去北平,尽快恢复行动组的工作。”

几乎就在明楼收起最后一个尾音时,阿诚因有些压抑而略嘶哑的气音便堵了上来,斩钉截铁一句“不行”。“上海地下党在伪政府内部只有我们和夜莺这一条能运作的线,您怎么能一个人留在这里!”

“阿诚你听我说,组织会冒这么大风险急调我们过去,必然是有我们不可替代的特殊性,你不能由着性子来。现在无论是汪伪还是日本人都不敢轻举妄动,而北平形势关乎大局 这是命令。”

一句大局,一声命令,让洪水中的怒狮停止嘶吼。他强迫自己冷静,考虑一个两全之策。局势,他不可能看不明,命令 他不可能不遵从,但放任大哥一个人在虎穴里,哪怕只是关了病疴缠身的老虎,他也是不敢的。

阿诚试探着看了看明楼的眼睛,颇有几分肃穆,斟酌片刻后他说到:“大哥,我听命令,去北平,您让夜莺留着好不好。您需要她。”

明楼看着眼前的战友,活脱脱就是庭院里那株白杨,退,能遮挡风雨,进,也是伟岸地傲立一方。阿诚能心甘情愿地走出他的壁垒,这太好了。潜伏六年来,他们始终在一处并肩作战,而阿诚,总是不由分说地做着替他披荆斩棘的战士。即便是死间计划,所有人的生死都悬在一线之间时,阿诚仍是将自己与明台的命摆在一个至高的位置。如今历了亲人的生离死别,阿诚到底是成长了。独立人格的最终形成,虽不算完美,倒也算欣慰。

明楼点了点头。

阿诚掩着心里的慌乱,匆匆回房发报。

1945年6月15日,青瓷运抵。

当晚,北平方面便来了回电,发报的是前任北平地下党行动组组长“西风”的副官,锦瑟。表示收到指令,并安排好了接头地点与暗号。

锦瑟,锦瑟。
阿诚觉得这个名字分外耳熟,却又遍寻不到线索。
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华年。佳人锦瑟,一曲繁弦,倒是慢慢的惆怅意味。这会是故人吗?若非故人,锦瑟二字牵起的熟悉感又做何解?

3日后,在北平的一家古玩店里,明诚明白了所谓的熟悉由何而起。
明台随身带有一个荷包,便是绣着锦瑟二字。
军统一位特工的履历上,也有锦瑟二字。
锦瑟,就是于曼丽,被自己送去美国的于曼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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